心茧
厉岩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,疼痛感将他拉回现实:他不得不重新振作,为了孩子,哪怕吊着一口气,也得咬着牙挺过去。
这个时候,厉岩才发觉压力山大。
他拿出酒,找石大勇倾述:“我以前一直觉着你很混蛋。对青歌不管不顾。现在轮到我要一个人养孩子,才发现这日子是真难啊。”
想给孩子更好的物质生活,就没办法陪伴。
想要陪伴,就没有钱。
石大勇给自己倒酒:“我也没做好。一塌糊涂。你别学我。”
厉岩盯着石大勇,这些日子,一直是这位他看不上的邻居在帮他。
厉岩:“我有个提议,反正一个是养,两个也是带,咱们互相照看着。你有时间,你去接孩子,我有时间,我去带孩子。费用咱们各自算明白。你看行不?”
石大勇举杯:“可以。这一年,一直是杨妹子帮着照顾青歌,我很感激。两家和好,是她希望的。”
两人互敬一杯,达成初步协议。
放下酒杯,又觉着愁。
两个大男人同要当爹当妈,感觉压力山大。
一眼望过去,根本不知道如何承担一个小孩的未来。
厉岩有了醉意,问,“你如何让你家青歌听你话的?”
石大勇给自己也倒一杯,与厉岩碰杯,啄一口,将钱包拍在桌上,“靠这个。”
厉岩沉默片刻,“我出钱,让你家青歌学手语,你觉着可以吗?”
石大勇摆摆手,“不用你出钱,我这就把人送过去。”
两家情况半斤八两,单独带孩子,都觉着难办。
为了孩子,两人也只能摒弃个人恩怨,做出生活上最好的选择。
8月底的最后几天,天气十分炎热。
青歌在武术馆从早呆到晚。只有睡觉,才回401的卧室对付一觉。
队长骑摩托车到商场,找到“四象武术馆”的青歌,随口询问,“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去我那里锻炼了?可别偷懒啊。”
青歌想了想,“忘了”。
队长也不介意。最近忙着杨秀丽的丧事,忘了很正常。
队长说道:“石亮一案,后天就要再审了,你要不要去看?”
石亮被杀案,犯罪人石亮的父亲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后,不服判决,选择了二审。
石亮的母亲带着“亲属谅解书”,准备给石亮父亲减刑。
“石亮是谁?”
队长缓缓扭过头,呆呆地看着青歌,不敢相信这是青歌的问题。
石亮是谁?
这怎么会是青歌随口说的问题?
队长皱眉:“石亮是谁?你真的忘记了?”察觉出不对劲。
青歌直直地盯着队长,眼里毫无波澜。
队长指着自己,“我是谁?”
“派出所2队队队长。”
队长:“还有呢?”
青歌:“干爸。”
她的语调平静,听不出情感波动。
因为青歌有过“情感缺失”的诊断,之前也一直叛逆,队长没有太在意。伸手,准备摸青歌额头,被青歌猛然后仰,躲避接触。
队长的手顿住了。
不对劲的念头越发浓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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