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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元九年，天下大定，海晏河清。

女学遍地开花，女子科举已经成为常态。

朝堂上，女官的身影越来越多。

女子的地位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。

昭宁成了一代圣君，名垂青史。

而我，安乐王舒云，依旧是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。

我爹忠勇公，早已辞官归隐，在京郊的山水间颐养天年。

他偶尔会来看看我，和外孙女舒望说说话，但我们之间，终究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
舒婷在尼姑庵里青灯古佛，了此残生。

那些曾经的仇人，早已化作了尘土。

我的生活，平静而满足。

王府里，三位侍君已经不再年轻，但风采依旧。

林清玄成了舒望的老师，教她诗词歌赋。

阿史那成了舒望的师傅，教她强身健体。

柳七则成了她的玩伴，带她看遍了京城的繁华。

他们对我，依旧是敬畏多于亲近。

他们知道，我是他们的天，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
偶尔，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我也会想起青岷山。

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午后，和我脚下那三具冰冷的尸体。

如果那天，我没有举起那块石头，我现在会在哪里？

或许，成了安远侯府里一个不知名的小妾，在主母的磋磨下，了此一生。

或许，被靖南王世子迷晕带走，成了他后院里一个见不得光的玩物。

或许，被我那“好表哥”姜挚骗回将军府，最终成了他和他母亲阴谋下的又一个牺牲品。

但没有如果。

我庆幸我那天的“心软”，也庆幸我遇到了昭宁。

我们联手，把这个本该由男人主宰的世界，撕开了一道口子，为后来的女人们，照进了一束光。

这天，天气很好。

我带着五岁的舒望，在王府的花园里放风筝。

舒望仰着小脸，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，她问我：“娘，天有多高啊？”

我看着风筝越飞越高，几乎要消失在湛蓝的天际里，笑了笑。

“天有多高，不重要。”

我摸着她的头，轻声说。

“重要的是，你想飞多高，就能飞多高。”

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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