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救市英雄」。
林菲菲作为伯乐,也频频接受采访,风光无限。至于程越,他就像一滴水,
融入了杭州的人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林菲菲甚至懒得去想他去了哪里。在她看来,
一个没有身份证、没有钱的废物,能去哪?要么回老家种地,要么在哪个工地上搬砖。反正,
再也和她的世界没关系了。公司里,王楷迅速接管了技术部。他做的第一件事,
就是把程越之前提交的那套优化方案丢进了碎纸机。「这种土方法,也配叫结构设计?」
王楷对着技术部的员工们不屑地摇了摇头,「我们要的是国际化的,最前沿的理论。」
他拿出了自己的方案。一套看起来非常华丽,充满了各种复杂模型和最新算法的设计。
技术部有几个老员工看过程越的方案,他们弱弱地提出:「王总监,
程越的方案虽然看起来简单,但是经过了多次模拟演算,最稳妥……」「稳妥?」王楷笑了,
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轻蔑,「那是胆小鬼的做法。做我们这行,就要有魄力,有创新!
都按部就班,社会还怎么进步?都听我的,出了问题我负责!」他是技术总监,
还是老板眼前的红人。没人敢再反驳。「云顶天宫」项目,按照王楷的新方案,
重新开始施工。工地上,机器轰鸣,一切看起来都欣欣向荣。
林菲菲每天看着项目的进度报告,心里美滋滋的。她觉得,离开程越,
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。半个月后。程越租了一个老旧小区的顶楼,隔断间,
只有十平米。墙皮发霉,屋里终年不见阳光。但他不在乎。他用身上仅剩的几百块钱,
买了一台二手电脑,办了宽带。他每天的生活,就是窝在这个小黑屋里,对着电脑。
他把当初解决「云顶天宫」项目的所有计算过程、数据模型、模拟结果,重新整理了一遍,
写成了一篇厚厚的学术论文。他还把这三年来,他在林氏公司经手的所有项目,
都复盘了一遍。他发现,其中有好几个项目,都存在着或大或小的安全隐患。他把这些问题,
连同解决方案,都一一记录下来。他做这些的时候,表情专注而平静,
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。他没有去想林菲菲,没有想林家。他只是在做他最擅长的事。
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数据、力学模型和结构图。这天下午,他的二手电脑屏幕上,
弹出一个新闻推送。标题很醒目——「杭城新地标『云顶天宫』项目脚手架大面积坍塌,
已造成数人受伤,项目全面停工!」程越的鼠标停住了。他点开新闻,现场一片狼藉。
钢筋和脚手架扭成一团,像一具被撕裂的骨架。
新闻里引用了一位专家的话:「……此次事故,
初步判断可能与承重结构设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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