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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板娘，再来两个煎饼，一碗豆浆！”

“好嘞！”

我应了一声，手脚麻利地把煎饼打包好，递给客人。

送走最后一波上班的客人，店里终于清净下来。

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，准备歇口气。

门口的风铃响了。

我头也没抬，习惯性地说道：“欢迎光临，要点什么？”

没有人回答。

我疑惑地抬起头，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顾淮之就站在门口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，与我这间满是烟火气的小店格格不入。他的目光，复杂地落在我身上，从我沾着面粉的围裙，到我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的那道狰狞的伤疤。

“给我……两个煎饼，一碗豆浆。”他声音沙哑地说。

我沉默地转身，给他装好煎饼，盛好豆浆，放在他面前的桌上。

“十块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
他扫码付了钱，然后坐下来，拿起一个煎饼，慢慢地咬了一口。

热气氤氲中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店里安静得只剩下他咀嚼的声音。

“还是……这个味道。”他良久才开口，像是在对自己说。

我没接话，自顾自地擦着桌子，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。

“晚晚，”他叫我的名字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，“这些年，你过得好吗？”

我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转过身。

平静地看着他：“顾教授，如果你是来怀旧的，煎饼吃完了就可以走了。我这里很忙。”

我的冷漠，似乎刺痛了他。

他眼圈泛红，英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狼狈和脆弱的神情。

他站起身，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，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低声说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“林晚，对不起……我后悔了。”

我看着他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
后悔？

多么廉价的两个字。

在我被关在精神病院，日夜被噩梦和药物折磨的时候，他在哪里？

在我失去孩子，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万念俱灰的时候，他在哪里？

在我父亲临终前，还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操碎了心的时候，他又在哪里？

他的后悔，迟了整整八年。

“顾教授，”我抬起头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你的道歉，我收到了。但是原谅，你永远也等不到了。”

“现在，请你离开我的店。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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