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偏过头,看到周叙白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。
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,只是外套随意搭在椅背,领带也松开了些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守了不短的时间。
他此刻的模样,褪去了平日里的完美面具,多了几分真实的疲惫。
“我…还以为死了。”
我的声音干涩沙哑,几乎不成调。
周叙白倾身,用棉签沾了温水,细致地润湿我的嘴唇。
他的动作很轻柔,与那日在订婚宴上散发凌厉杀意的他判若两人。
“有我在,你不会死。”
他放下水杯,自然地握住我未受伤的右手,他的掌心温暖干燥,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医生说子弹擦着主动脉和肺叶过去,失血过多,但万幸,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我沉默着,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。怀厌那张疯狂而绝望的脸,那黑洞洞的枪口,仿佛还在眼前挥之不去。
五年的相依为命,上百次的刨心之痛,最终换来的,是心口旁这个差点致命的枪伤。
周叙白静静地看着我,没有催促,也没有安慰。
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,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决定。
良久,他低沉开口,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:
“安宁,告诉我,你想怎么处置他?”
处置…怀厌。
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,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恨吗?或许。
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无力与麻木。
报复的念头曾经炽烈,如今却像燃尽的灰烬,连一丝火星都懒得蹦起。
我张了张口,喉咙干疼,最终,只是用尽全身力气,吐出几个轻飘飘却淬满寒冰的字:
“让他…生不如死。”
说完这句话,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闭上了眼睛,不愿再泄露一丝情绪。
周叙白握着我的手微微紧了紧,随即松开。
他没有再多问一句,只是轻轻替我掖了掖被角。
“好。”
他应道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,“你好好休息,一切有我。”
自那天起,我便在医院里静养。周叙白安排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和安保,将我保护得密不透风。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被隔绝了,但关于怀厌的消息,却像无法阻挡的寒风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透过缝隙,吹进我的耳朵里。
起初,是一些零碎的消息。
怀厌因涉嫌非法持枪、蓄意伤人被周家施压,警方正式通缉,他名下所有明面上的资产被迅速冻结。
他像一只过街老鼠,在东躲西藏中,连基本的治疗都成了问题。
接着,消息开始变得具体而残酷。
据说他胸口的旧伤因为得不到妥善治疗和颠沛流离而严重感染、化脓,高烧反复,几次濒危。他曾经凭借身手和狠戾建立的一些地下关系网,在周家雷霆万钧的打击和悬赏下,纷纷树倒猢狲散,甚至有人反戈一击,试图用他的人头换取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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