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文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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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寂静。

几乎能听清我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，

「大人，这是。。。」

他困惑地锁紧眉，脸上的表情极其类似梦游。

我攥紧袖口的半截发带。

那上面的云纹，和这位从京城来的大人，袖口内的花样一模一样。

他是萧景笙的人。

只有这样，后者才有可能从看护严密的大牢内挣出一线生机。

「如今六殿下已经以雷霆之势，清扫了皇城内的叛军。」

「且和陛下求了旨意，让柳大人入京为官呢。」

一片颤抖的谢恩声中，内监大人的眼神似笑非笑，落在我身上。

「柳大人，好好待二小姐，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。」

马车辘辘，载着柳家入了京城。

离开旧宅的前一晚，我来到埋葬我娘的后院，偷偷祭拜。

却不料火光微动，有人先我一步到了这边。

「玉儿，阿芸这孩子很像你。」

「有女如此，我心甚慰。」

「我想，当时她一定是故意救下六殿下的。」

「就像你当年为了帮我捐官，不惜偷走你娘家首饰换钱。」

「若不是那笔银子，就没有今日的柳尚书。可偷窃到底是罪行，我怎能让你这样的人做我的正妻？」

「你为此和我生分，和我大闹，你为什么要惹我不喜呢？」

「我知道你没有偷人，可我也留不得你了，你活着，就是我的污点。」

手中的发带攥出大片褶皱。

露水打湿后背，冰凉一片。

不是的，我和娘一点都不像的。

娘偷东西，是为你前途无量。

我却只想，让你们深陷泥泞。

马车停靠在府邸前，我从回忆中抽离。

车前，我爹抬头仰望崭新牌匾，眼底粲然。

他还不知道，这样的好日子，就快到头了。

半年后，朝堂上出了两件大事。

一件，是年轻的六皇子终于被皇上封为太子。

另一件，是新鲜出炉的太子，想要娶亲。

「臣心悦柳尚书之女，求父皇成全。」

消息传出时，大夫人正带着长姐和我选衣料。

大夫人颤抖着搡一搡长姐。

「娘当年说什么来着！」

「你要是当年嫁给宋公子，哪里还有今日的好日子。」

闻言，我忍不住一笑。

「母亲，太子只说要娶亲，可未必是落在长姐身上呢。」

话说的讥讽，大夫人脸上一僵。

「不娶阿蕙，难道娶你？」

到底是顾及我爹的颜面，大夫人顿了顿，忍下嘴边的恶语。

转而抓住长姐的手，热络地选着衣料。

后者脸上一红，羞怯到。

「不知道太子喜欢什么样的打扮呢。」

长姐的疑问，很快在三日后被解答。

前来宣旨的内监，依旧是当年那位。

黄绢微展。

字字清晰。

「怎么会，怎么会！」

旨意宣完，我爹如蒙晴天霹雳。

一片抽泣声中，我贴近大夫人耳侧。

「太子喜欢的打扮，现下可是清楚了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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